虽然自从和甘雨母亲将甘雨送来后,已经有三十年在未见面。
尽管这三十年间,他担心甘雨的身份被人发现,居无定所,犹如海上的孤舟。
尽管已经过去三十年,但甘雨却还没有长大成年,而他已经老态龙钟。
但能有甘雨,他真的很幸运!
老人很明显话中有话,洛水也并未去深究,从随身的袋子中拿出一块肉干递过去:“吃这个吧。”
老人连忙拒绝道:
“这怎么好意思,甘雨吃了你采的清心,我们本就亏欠你。”
“呜~对不起。”
听到这话,甘雨垂下小脑袋道歉。
老人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:“不怪甘雨,是我的错,如果我能早点把清心采回来你就不会饿肚子了。”
他是真的很无奈,甘雨喜欢的食物一般都长在山顶之上,他年轻时候倒是可以保证甘雨的口粮,可随着年纪增大,身体大不如从前,给甘雨寻找食物也是越发的困难。
最终,老人也没有接受洛水的食物,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瘪的饼,由粗糠等东西混合而成,很难下咽,但是他就着水却吃得很开心。
夜风吹拂,一颗流星划过天穹。
洛水往篝火中增添了一些木材,火焰的光芒摇曳,将身体上的凉意驱逐,他突然开口说道:“你要是坚持不下去了,就来找我吧,我的名字是洛水,不过别人都叫我……炎黄仙君。”
麒麟和凡人之间的故事,确实让人向往、憧憬。
但其中仙凡之别的痛苦,又有谁能够明白呢?
洛水已经看出来,老人现在养育还是幼年的甘雨,已经非常吃力了。
毕竟麒麟的食物,最常见的清心也是在山巅之上。
“炎黄仙君?”
老人的神情很明显愣了一下,随后又浮现出笑意,他轻轻点头,露出敬仰的目光:“我听过你的故事,我听过的,你是消除病魔的仙人,仙啊……”
到老人这个年纪,很多话不用说明白其实他就已经懂了。
他真的懂了。
仙人能够活很长的时间,不像自已,只能陪甘雨短短的几十年。
浑浊的目光落到甘雨甜甜的睡颜上,干枯的手轻柔地抚摸着甘雨的角,老人好似在喃喃自语:
“甘雨的性子很内敛,在外面容易受欺负,千万要看着些。”
“甘雨每天中午都会犯困,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睡着,所以中午一定要带她回家。”
“甘雨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清心,但是她有些贪吃,不能让她吃多了,会很难受的。”
“甘雨很喜欢被人抚摸角,特别是睡觉的时候,她会睡得很香甜。”
这一晚,老人自言自语般说了很多,好似已经下了决心,洛水坐在边上不时往篝火中添柴,消散着夜风带来的凉意……
次日清晨。
“欸?爸爸你要去什么地方?”
甘雨拉着老人的衣角,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泛红。
她预感到这一次老人离开,好像和之前出去寻找食物有一些不一样。
但是怎么不一样呢?
甘雨说不上来,她只知道,她不想让老人离开。
“甘雨,你要听话,跟着炎黄仙君在一起,爸爸知道你最乖了。”
老人蹲下身,脸上的笑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愈发的慈祥,虽然浑浊的眼睛中藏着深深的不舍,但依旧是说道:
“爸爸我啊,只是出去找妈妈,很快就会回来了,很快就会回来……”
“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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