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几日老爷都是在新姨娘房里过夜的,夫人寻了几回新姨娘的麻烦,可那新姨娘仗着老爷喜欢,愣是没让夫人讨到便宜。”
叶湘小心谨慎的给常夫人诊脉。
常夫人撑着头而坐,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过,屋里下人行走皆是安安静静的。
“我的病怎么样了?”
叶湘答,“夫人的病调养了几次,已经初见成效了。”
“那就好,下去吧。”
屋外传来明月的声音,她小心翼翼的禀告,“夫人,周姨娘院里的丫头来了,说是周姨娘身子不舒服,想请叶大夫去看看。”
常夫人哼了一声,“狐媚子。”
叶湘等着常夫人吩咐。
碍于常文济的警告,常夫人收敛了许多,她冷漠的吩咐叶湘,“你就去给她看看吧。”
叶湘跟着明月前去。
周素素住的院子很是雅致清新。
屋子里燃着的熏香,周素素依靠在堂屋的窗边,丫鬟正在给她垂着腿,若是没见过她几日前的样子,根本无法想象眼前的人和丑姑是一个人。
见到叶湘提着药箱进来,周素素吩咐脚边的丫头,“你在屋外守着吧。”
“叶大夫,原来你长这样,真是俊俏。”
周素素自己端了茶给叶湘,“尝尝吧,这是常文济拿来的,顶好的东西,我从前住在常家的时候都没有这份待遇。”
失而复得的东西总叫人觉得珍贵,可失去之前,也未见人多珍惜。
常文济就是这样,他抗争过,但他对周素素的爱抵不过权势,顺势娶了常夫人,无视了周素素受过的难,却又将一切归咎到常夫人身上。
“你可是对常文济还有旧情?”
“早就没了,”周素素答的不假思索,“我早看透了他,我现在只想从他那知道王明的消息。”
两人声音压得很低,外头丫鬟听得见讲话,却听不见讲了什么。
“你可打探到什么了?”
“暂时没有,常文济忙的很,我整日就在后院中转圈,但是你托我的事有眉目了。”
叶湘问,“你见过紫烟了吗?”
周素素点头,“见过了,她确实叫紫烟,也确实疯疯傻傻的,嘴里不停的念叨三姑娘三姑娘的,听说那是她的主子,常文济那位死了的姨娘。”
说到这,周素素没注意叶湘的神色变了,她也唏嘘,“常文济的姨娘多,荤素不忌,被她害死的无辜之人又岂止一个。”
"他会有报应的。"叶湘慢慢的吐出几个字。
周素素只觉得叶湘周身的气氛都变了,她以为叶湘是为紫烟,“那位紫烟姑娘大概是受过罚,我偷偷去看的时候,她浑身都有伤口,若是再不诊治,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叶湘担心紫烟,本想等周素素彻底站稳脚跟再救人,可眼下却等不起了。
药箱里有早就准备好的假死药,这药能让人短暂的停止呼吸,体温不会散,两个时辰后可用银针唤醒。
叶湘将药留给周素素,“你寻一个机会,假意惩罚紫烟,把这药让她吞下去,等她假死之后,让人送出府,我会接应。”
周素素应了。
临走时,叶湘对周素素道,“你若是哪天后悔了来找我,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常府。”
本是相互利用,叶湘却欺骗在先,周素素是个善良的人,救紫烟有她的那份善良在,叶湘也不忍心让她落一个惨淡收场的结局。
“你放心吧,我不会让自己断送在这狼窝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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