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的霜花凝在八珍楼窗棂上,江晚渔呵着白气往酸菜缸里撒花椒。
广播里正播着《新年献词》,却压不住街尾鞭炮似的吵嚷——三辆挂着省城牌照的卡车碾过晒谷场,车斗里摞着锃亮的不锈钢灶具,领头的男人裹着将校呢大衣,胸章上“国营第一饭店”
的金字刺得人眼疼。
“阿姐!”
江小鱼踹开门,棉帽结满冰溜子,“省城来了个姓周的,说要办‘厨王争霸赛’,赢了能拿全省特供资质!”
锅铲在铁锅里旋出火星,腊猪油混着干辣椒炸出呛香。
江晚渔把腌好的酸鱼片甩进锅,瞥见文件头一行小字“个体饭店整改令”
,冷笑漫上唇角:“这是要断咱们的粮道。”
门帘忽地被镀金烟斗挑起。
周国富四十出头,鳄鱼皮鞋踩在门槛结的薄冰上:“小江同志,你们公社推荐你参赛,可这卫生条件......”
他抬脚碾碎只路过的蟑螂,“怕是要给咱省抹黑啊。”
陆沉舟拎着剥了一半的野兔跨进来,军靴上的雪粒子扑簌簌落在对方皮鞋上:“周经理的蟑螂养得肥,从省城跟到乡下也不容易。”
“你!”
周国富的烟斗颤出残影,“三天后赛场见真章,食材自备,主题是‘新时代的年味’!”
人走远了,江晚渔展开赛程表,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决赛评委名单里赫然列着陈明华岳父的名字!
陆沉舟的匕首扎在案板上,挑着张泛黄的照片:周国富与赵红梅在省城招待所门口握手,背景是红星农药厂的货车。
“他们要毒灶。”
陆沉舟指腹抹过刀刃,“比赛用的统一煤油,掺了敌敌畏。”
夜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窗纸,江晚渔在油灯下摆弄药材。
系统光幕突然弹出红光:
【最终任务:凤凰涅槃宴】
【要求:以毒攻毒,化腐朽为传奇】
【奖励:解锁两世记忆】
墙角陶瓮咕嘟冒泡,她舀起勺墨绿色药汁浇在松枝上,火苗倏地蹿起青蓝色——这是用农药提纯的解毒剂!
赛日天未亮,八珍楼已飘起炊烟。
江小满踮脚往竹篮里码艾草糍粑,忽然抽动鼻尖:“阿姐,腌肉坛子有股馊味!”
江晚渔掀开坛盖冷笑:“赵红梅昨晚来过了。”
腌肉上浮着层诡异的白沫,分明是掺了腹泻药。
她抄起铁勺敲响铜盆:“小鱼,去公社借那头拉稀的驴!”
赛场设在县礼堂,十二口大灶围成红五星。
周国富瞥见江晚渔拎着个湿漉漉的麻袋,嗤笑:“江同志是要表演杀猪?”
“杀猪哪有斗狗精彩。”
她抖开麻袋,蹿出三只蔫头耷脑的土狗,“昨儿个吃了周经理送的慰问粮,跑肚跑得路都走不稳。”
评委席骚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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