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女……知道。”周蓉的声音很低,带着一丝苦涩。
宣姝看着她,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她似乎是想从周蓉的脸上看出些什么,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。
“周姑娘,你心里……是怎么想的?”宣姝突然问道。
周蓉的心跳得更快了。她不明白,宣姝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。
她是怎么想的?
她还能怎么想?
她不过是一个被卫九昭强取过来的,她的想法,又有谁会在乎呢?
“民女……民女……”周蓉支吾半天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宣姝也不催促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
周蓉的内心挣扎着,她不知道自已该不该说实话。
说了实话,又会怎么样呢?
皇后娘娘会帮她吗?
怎么可能,怕是也是来助纣为虐的。
“周姑娘,你不必防备我。”宣姝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顾虑,声音放柔了一些,“先前卫大人找过陛下,求陛下让我们给你寻一个好的身世,就是为了让你以后能做良妾,能在卫夫人那里有个交代。”
周蓉沉默。
宣姝继续说:“卫大人对你倒是真心实意,肯为你筹谋,更别说他家财万贯,前途不可限量,做他的良妾,甚至比做普通人的正妻还要好,你说是不是?”
周蓉心里冷笑。真心实意?筹谋?
好一个真心实意,好一个为她筹谋!
可前提是,她要失去自由,将自已的命运拱手交给一个不知何时会变卦的男人。
这样的“真心实意”,她宁可不要!
更何况,卫九昭所谓的“真心”,当真有几分真心?不过是仗着权势,强取豪夺罢了。
他若是真心,又怎会不顾她的意愿,强行将她留在身边?
周蓉不敢再想下去,她怕自已会控制不住,将心中的恨意和厌恶全都发泄出来。
“皇后娘娘,”周蓉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看着宣姝,“民女不愿做他的妾室。”
宣姝眼神瞬间亮了。
从看见周蓉那刻起,她就知道,周蓉和她,是一样的。
“既然你不想做妾室,那我们就不做。”
宣姝的话,像一道惊雷,劈开了周蓉混沌的思绪。
不做……妾室?
她怔怔地看着宣姝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。她以为,自已听错了。
“娘娘……您……您说什么?”周蓉的声音颤抖着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。
宣姝唇角微扬,重复道:“我说,既然周姑娘不愿做妾,那便不做。”
这一次,周蓉听得真真切切。
她猛地抬头,眼眶泛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。
“可娘娘若是助我不做他的妾室,会对娘娘有影响吗?会不会麻烦娘娘?”
瞧瞧,多善良的姑娘呀。
卫九昭那个王八蛋,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好姑娘?
宣姝走下来,站在周蓉面前,“你放心,我是皇后,这点子权利还是有的。”
周蓉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重重地磕了一个头:“多谢皇后娘娘!多谢皇后娘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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