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云府就用,还是……”智缘也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,只是淡淡问道。
叶暮雪手上动作一顿,手指落在茶杯上,眼底闪过一丝痛苦。
“生下汐儿之后,每次都会服用。”她如实回答,想起什么,眸光微敛,“后来出了一些事,有段时间忘记。”
从前每个月他只来一次,一个月用一次药也不会太要紧。
安柔羽来的那个月,他疯了一般地折磨,伤痛让她忘了,后来那个孩子……
她回想起来,面容痛苦,声音都沙哑不少,“入宫之后,基本上每次都会用。”
叶暮雪说完,整个人都沉寂下来一般。
磨挲着杯子不再说话,低着头抿嘴隐忍。
撕开伤疤,除了撕心裂肺的痛,别无其他。
“出生只是给他们带来痛苦,不如让他们不来人间。”
她浅声说道,话轻得似乎只有她能听到。随后一口饮尽杯中茶水,入口苦涩,而后的清甜似再尝不到。
沉默片刻,智缘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云少主如今待你,你还这么想吗?”智缘放下茶杯,抬眸问道。
“出生皇家,未必是好。”叶暮雪低眸淡声道。
更何况,她并不觉得云易那是爱。
还未完全松懈,心已经收起,不会再轻易打开。
帝王之宠,能宠多久?
她见过先帝对太后如何好,最后也见过那个男人怎么折磨太后。最后两人相互斗了这么多年,连江山差点都给那个女人了。
可那两个人剩下什么?
满腹仇恨,谁也不愿意见谁。
她不愿意在宫里生下云易的孩子,也不会在皇宫里交出自己的心。
他若还是云易,这般想待,说不定日后她会心房再开。
可他是帝王,她便不会。
宠啊,不是爱。
“所以叶姑娘,是打算以后会离开,这皇后之位,他顶着压力给你,你也不要?”
叶暮雪轻笑,“大师也与世俗之人一样,觉得皇后便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吗?”
牢笼困兽,不过就是一个高贵一点的金丝雀罢了。
皇宫里的女人,何其可悲。
“老衲自俗世生,自然是世俗人。”智缘淡笑,给两人杯中添了茶水。
“多谢。”叶暮雪畏寒,这番谈话,想起从前,冷到骨子里,她捧起杯子消融冰雪。抿了一口热茶以后,叶暮雪道歉,“唐突了,大师莫要怪罪。”
他称呼叶暮雪是叶姑娘,而不是少夫人,自然知道叶暮雪心里所想。
而那句话,只是试探而已。
或者是打趣。
“客气了。”智缘淡笑,抿了口茶之后,“万事因果,自有定数。老衲今日并非是云少主的说客,叶姑娘怎么想,老衲也不会多说什么。”
叶暮雪捧着茶淡笑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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